作者简介:梁晓声梁晓声,原名梁绍生。当代著名作家。年9月22日出生于哈尔滨市,祖籍山东荣成市泊于镇温泉寨。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曾创作出版过大量有影响的小说、散文、随笔及影视作品。中国现当代以知青文学成名的代表作家之一。现居北京,任教于北京语言大学人文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代表作品:《天若有情》《白桦树皮灯罩》《死神》《人间烟火》《雪神》《慈母情深》《看自行车的女人》。中国当下缺少好人文化,太多作品写“他人皆地狱”文
梁晓声来源:凤凰网文化摘要还有一个问题,这也是中国非常奇怪的一些现象,就是说我们现在缺少好人文化,好人文艺,缺少通过好人文艺影响人想要成为好人。年出生梁晓声,至今保留着不少旧时代的用语习惯。譬如“亲爱的同志”。接受媒体采访,气氛融洽时,他会用这个苏联格式的称谓喊记者,不管对方是年轻的网站记者还是央视大主持人,一视同仁。这是他的口头禅,他觉得一说“亲爱的同志”,大家都很高兴。当然也有和媒体无法融洽的时候。5年前有记者给他打电话,想就当年某个文艺界集体行为采访他,梁晓声在“你是不是上峰派来干什么的?”这些现在大多只存在于影视作品里的词汇,构成了后革命时代梁晓声的某些部分。结束了在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八年的知青劳动后,梁晓声在年担任北京电影制片厂编辑、编剧,年又开始担任中国电影审查委员会委员及中国电影进口审查委员会委员,年开始任北京语言大学中文系教授。走出激情燃烧的岁月,梁晓声依然保持着一种明确的正统“捍卫”姿态。不管是前期的知青文学写作,还是后来对“国民性”的批判。后一个命题,大概是销量不错,这几年不同的出版社来来回回新旧掺半地出了不少杂文集。除了出书,在媒体上的采访和讲话,梁晓声的话题也都指向了时代和良心。他觉得自己应该有“文以载道”的教化使命。但现在的他,已经决定永远不再碰知青文学。年9月,梁晓声录制了一期《小崔说事》,主持人是崔永元和王雪纯。在开场的掌声中,梁晓声从后台小跑着上了台,身形动作很矫健。其实他身体没这么好,当时身上还贴着六片膏药。五十多分钟节目,梁晓声精神抖擞,侃侃而谈。除了回忆知青岁月的峥嵘,他也说些别的。他说自己其实过得很郁闷,想不明白的事太多,自以为替弱势群体代言,人家反嫌多事。又回忆八十年代,他和别人聊文学,发现自己从没听过林语堂,“也不能怪我啊,亲爱的同志,”他对小崔诉倾诉,“那时候,真的看不到他的书啊。”节目结束时,崔永元说:“可聊的太多,今天就到这吧。”主持人起身走动,镜头已切到观众席后。这时候传来梁晓声不改语调节奏的倡议:“引导我们做好人的书,就应该买下来,不但给自己看,还给儿女看。中国人要补上好人文化这一刻。”他还坐在沙发上,没有起身。年1月,梁晓声新书《中国人的人性与人生》出版。他原本希望书名是《论中国式存在主义》,被出版社编辑认为太学究气了。这些年他的书名风格都一脉相承:《中国人,你缺了什么》、《中国生存启示录》、《郁闷的中国人》、《忐忑的中国人》,大概也出自这样一种编辑逻辑。他无奈的说:“今天男青年而当编辑属于收入方面的弱势群体,工作和生活‘压力山大’,我愿以服从来给予他们职业自信。”新书内容上有旧作,也有新的答读者来信,文风一如既往是梁晓声常见的铿锵教导。倒是接受媒体的面对面采访,他的态度显得复杂许多。面对这个时代,他有笃定,也有犹疑,有敏锐处,也有盲区,有慷慨陈词处,也有避忌。采访一个月后,梁晓声忽然转变心意,向我们传来一份他的手写回答——他不愿意展现自己在现场的那些表达。可是我们还是呈上了下面一份既有笔答,也有面对面回答的实录。我们认为,那些呈现在对话中的笃定和犹疑,敏锐处与盲区,那些慷慨陈词和避而不谈,也许更能反映一位当代资深作家在当下最真实的心态。《年代访》第93期梁晓声:中国当下缺少好人文化太多作品写“他人皆地狱”01谈电影审查委员身份:是丁关根部长点名的凤凰文化:平时喜欢看哪些电影呢?梁晓声:非常不好意思,当下中国电影太商业太娱乐太嘻哈太“卖脸”了,大多数不合我兴趣。我喜欢的如《血战钢锯岭》、《战马》、《教父》、《美国往事》、《钢琴师》、《钢琴家》、《楚门的门》、《天堂影院》、《小鞋子》等;有时也看动画片,如《夏洛特的网》,还受感动——我在为爱国而看国产电影这一点上太惭愧了。凤凰文化:您是中国电影审查委员会的委员。当时是怎么加入这个委员会?梁晓声:这要从我和丁关根部长的关系来谈起。年前后,《年轮》当时是中央电视台抓的一个项目——“建国45周年,同龄人写同龄人的故事”。当时的同龄人差不多都有下乡经历,所以我就写了《年轮》。结果因为故事有下乡那一段,在当时的背景下,中央电视台就放弃了。是北京电视台接过去了,和黑龙江电视台将它合拍出来。45集的电视剧,只有多万,今天还不够给一个小演员的片筹,平均2万多元一集,有一些演员的片酬是多元。拍完了它不能进入评奖,因为其中有部分写到文革。但当时反应还挺好的。我就给关根同志写了一封信力陈我的看法,说部队的战士们,劳改教养所的青年们都很喜欢看,甚至监狱里也分出时间给大家看——我收到过监狱里年轻犯人们看完后写的信。这样一部剧为什么不能够评奖呢?仅仅是因为它是从66年开始写的就不可以吗?我当时的措词非常强烈,硬梆梆的。写完之后我就忘了这事,没想到关根同志批给了当时的部长孙家正亲自给我打了电话。这在我们国家的评奖史上是很少有的。因此后来又把奖给补上了一个二等奖。从那儿之后,关根同志就跟他的秘书李斌——李斌后来是我们作协的书记——指示过,说以后凡是晓声同志来的信,你都直接给我看一下。他可能很少看到过这样直抒胸臆,坦诚到极点的信。尽管他没见过我,但他可能是通过这样一封信了解了我的性情。后来他对我特别关爱。有一些各电影制片厂厂长参加的会议,他都亲自点名我去参加。之后就有了你说的审查委员会委员的这个事情。我当时还觉得没有时间,也不愿意,人家告诉我是关根同志亲自点的,我就做了一段时期。这件事说明了一个问题,关根同志是中宣部长,应该是管文化、艺术最高级别的领导人之一了。我们一般从事文学创作的人,和他这样的领导之间不太有直接的管道沟通。我破了一个例,让他了解一个创作者是怎么想的。说句实在话,也说明了关根同志的一种情怀。尽管在那个时代,人们总是会说部长们,尤其是中宣部长们一定是很严厉的,滴水不进的,不容人分说的。其实我的个人经历恰恰是破解了这些,他们也是常人。我们只要很好地讲道理,有了这样的机会他们也是会认真考虑的。我没有当这个委员太长的时间,我只当了两年多一点。有时候觉得精力不够。02谈审查电影:“在必要的时候,我要力挺一些电影”凤凰文化:审片子的时候,有没有印象深刻的细节?有没有其他委员意见不同?彼此交锋,甚至相互说服?有亲自否过哪个电影吗?梁晓声:没有,我基本上是属于在必要的时候,要力挺一些电影。除了做审查委员会的委员,我还参加过N次多的评奖。有一次涉及到北影老导演谢铁骊,他后来也是我们电影家协会的主席。他原来都是拍经典名著,粉碎四人帮之后他在80年代也拍革命历史题材。比如说《今夜星光灿烂》、延安时期的《马背小学》。他非常咨询白癫疯早期白癜风要怎么治疗